10、第十章 劝阻放弃

    又一个日薄西山时分，天色渐渐暗下。四处都是树，在近晚的情况下已经有点难以寻到路了。

    “宁次，你来的时候没有想想要去什么地方找他吗？”双手插腰，看看四周，鹿丸又侧过脸问身边的人，而宁次开口道：“八百目有五个出口，从小樱说的他们摔落的地方来看，最近的出口应该是南边的。我们的速度，应该在明天晚上结界解开前可以到。”鹿丸听完迟疑一下叹道：“明天晚上啊……”

    抬头看了看天空，一颗星子已经显露了出来。

    “只有一个时辰不是吗？如果他们没有出来就麻烦了啊……”“你什么意思？”宁次皱着眉，看着鹿丸，而鹿丸找了一个树桩坐下，从包里取出两块石头给宁次，道：“我现在在想，鸣人会不会知道结界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他能不能出来。如果他出不来应该怎么办，如果他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晓’的人怎么办。这些问题，一个答案都没有。”

    宁次听完沉默下去，他找了些干草，用石头围起，把鹿丸递来的石头拿在了手里。

    “啪、啪、啪”

    石头在黑夜里擦出火花，一下一下又一下，声声顿挫；那黄白交杂的亮光映照在他的白眼里，纠缠，斗争，挣扎，正如此时他此时激烈而复杂的想法

    接着火燃了起来，而对鹿丸的问题，宁次也开口了

    “总之，我不会让他留在这里。如果他不知道如何出来，我就进去找他。如果他身边跟着‘晓’的那个宇智波鼬，我们就制定计划吧鸣人救出来。总之我必须到达结界出口。”

    听完宁次的回答，鹿丸看着天空，沉默了几秒道：

    “不得不说，你是最关心他的人。”

    坐在靠火较近的一段横木上，宁次看着火堆也不语了。火光映照在黑色整齐的长发上，一闪一闪的颤动；挑了些细点的树枝投进火里，少年飘逸的气质在举手间完美的展现着。

    “是不是都不重要，我想见到他。”

    半晌，宁次开口了。

    鹿丸低下头，用手摸摸颈，然后转了转脖子，

    “那个就先不说 。对了，你出来，你们宗家知道吗？”

    “那并不是很重要。”

    从包里取出手里剑，宁次用随身携带的布擦了擦。

    “嘛，说是不重要，不过私自出来这种事情被宗家知道了会判很重的罪吧？如果不是火影大人的袒护，你就糟糕了呢，少爷。”

    “既然你也说了火影大人同意了，那就没有问题。况且，这个问题不管谁说我都不会听的。惩罚我回去受就是了。”

    “听说最近你们家里发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啊。对了，尤其是你，你最近的举动很奇怪。最近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私下做交流吧？”

    听到鹿丸的话，宁次猛然的回过头死死的盯着鹿丸问，那白眼里是罕见的犀利。

    “你知道些什么？”

    见宁次这个样子，鹿丸觉得自己背后猛增一阵强烈的凉意，一时语塞了。虽然料到会遭人瞪，但是那一瞬间，鹿丸还是被宁次突然的气势震慑住了。

    “喂，你做什么，不用那样瞪着我吧，我不过随便调侃你两具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还是说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感觉到自己有点唐突了，宁次回过头又看着火，动作稍微有点放慢的，一点一点的往火里扔进干草。

    “那些只是你的猜想而已。我劝你不要乱说，否则很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多嘴多舌的，就算知道了，别人求我说我还嫌麻烦不爱开口呢。不过你神色显得有点惶恐刚才，不会真是被我猜中了吧？你大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鹿丸。”

    宁次拿起了手里剑，剑刃在火光边反射着亮眼的利光。

    “什么？”

    鹿丸看着宁次举起手里剑。

    “你的聪明迟早会害死你。”

    话音刚落那只手里剑也从鹿丸身边迅速飞过，“嚓！”的一声似乎刺中了什么东西。

    鹿丸回过头，看见一只灰色的野兔倒在血泊里。

    “哦？还真可怕呢。”

    鹿丸对经过自己身边取兔子的宁次说，语气里却带着挑衅的意味。

    宁次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抓着兔子的耳朵又回到火堆边。

    “估计我会活的比你长一点。宁次，你还是小心自己比较好。“

    “我的事情不要你多管。”

    火在“劈啪”的响着，鹿丸躺到了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看天空，本来已经出现的星星却

    消失了。一股浓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下子就遮盖住了天空。

    “。。。”

    感觉到风越来越大，鹿丸皱了皱眉头，闭上了眼睛。

    唉。

    “嘛，真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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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晚上了吗？

    这是第四天了吧。

    看样子似乎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纲手婆婆……”

    “怎么了，小樱？”

    坐在办公室里，双脚架在桌上，纲手向后仰着吐出一口烟，问。

    “我……”

    在窗边转过身，小樱抬起头，却欲言又止。

    “呼——”

    纲手似乎也在想什么东西，没有立刻说什么。

    收回脚坐好，用手撑着脸，纲手看着小樱。

    “呵呵，在想什么呢？”，

    见纲手看着自己，小樱怔了一下，同时不禁转过头避开纲手的视线。

    “……啊，那个……嗯，没有……”

    她想了想，最后连忙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要说了。

    想起来纲手最近很忙也很累，虽然自己知道的不太多，但是作为她的弟子多少还是会感觉到些什

    么的。

    从那一次的战争后，虽然过了三年之久，木叶至今也还在恢复中。人手缺乏问题也是最近才暂时

    解决的。而“晓”又开始活动了起来，防范他们就要花去木叶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再加上别国的虎视眈眈，外来的无形的危险又更多了，这个样子，竟然和以往要发生战争前的感觉是差不多的。而鸣人的事情又要花去暗部一些本来已经不多的力量，再加上还有佐助……

    所以，在这么多棘手的问题面前，自己的问题看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的。想一想也实在不应该用私人问题来打扰已经累得七荤八素的火影了。

    但是纲手却似乎是明白了小樱的想法。毕竟是她的弟子，无论在生活还是在精神上，纲手都比较细心——就算她平时算是个大咧的人物。

    这三年来，小樱一直跟着她，其的努力是纲手从来都很赞赏的。三年来，小樱所做的已经超出了纲手的想象了。就算纲手布置的训练量已经很多了，小樱也还是会独自的进行训练，这样对力量的追求也是纲手所没有预料到的。但是一个本性并不好胜的女孩子居然那么努力的想要变的强大，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后来纲手多少知道了小樱对佐助的感情。也多少了解到了一点东西。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再弱的人也会变得强大啊。

    当纲手发现此时的小樱竟然与自己有那么一丝的相似的时候，她自己也被感染了。

    所以三年来，一直一直的，纲手都尽其所能的帮助小樱，让她能够有力量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不过前几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小樱却似乎是丧失了斗志了，这些天的训练竟然有了松懈的迹象。这个让纲手有点担心。

    所以，小樱并不知道，纲手，这个第五代火影，会累的七荤八素的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佐助没有回来，这个对她的打击不小吧——毕竟，当初她想要变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现在的孩子啊……

    纲手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多少是会有点吧。”

    “什么？”

    火影突然冒出来的话倒让小樱听不太明白。

    纲手却直直的看着小樱

    “……觉得不甘心不是吗？”

    诶？！

    听到这个，小樱的心里紧的一缩。

    没想到，自己那么一点的心事还是被她知道了。

    “纲手婆婆，我！”

    果然，谁都可以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我还是太弱了啊，连那么一点问题都藏不住。

    “没有关系，说出来吧。你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我可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啊，如果事情

    只说一半，而我又不知道下文，我会严重失眠的。让五代火影失眠可是很严重的罪过哦~~”

    纲手提起烟袋，眨了一下眼睛，笑道。

    既然纲手已经这么说了，小樱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办法了。

    “你不想说明白吗？如果不想说的话也……”

    “我……”

    不，一定要说出来。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自己这么久了，自己一定要说出来。

    既然纲手婆婆这么说了，

    就算，什么用也没有。

    对，要说出来。

    吐出一个词后，小樱咬咬牙，继续了下去，眼角闪过一丝怅然。

    “三年了，我那么努力的学习纲手婆婆教导的东西，只是希望自己能稍微有用一点。可是到最后，我没有把佐助带回来，又在鸣人摔下山崖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这四天，我一直都在想自己到底这三年都做了什么……鸣人那么努力的想要把佐助带回来，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

    转过身去，视线再次转向窗外，小樱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窗沿，语气里全是自责和无奈。

    是整整三年啊，为什么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还是只能当个旁观者呢？

    佐助想要的是力量，所以自己也想要得到更多的力量，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他真正的注意到自

    己，就算不能到他对鸣人的地步，至少，让他真正的认真的看着自己，就算把自己当成一个棘手的敌人也好，只要他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所以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挫折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只要佐助喜欢，只要能帮到他。

    可是为什么，三年后看到的佐助，却感觉离自己更远了，为什么就算他的嘲讽和冷漠也那么明显的是针对鸣人？

    这三年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是……

    他始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难道三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要怎么去努力才好了。难道我真的没有任何天赋吗？为什么佐助他，始终都不愿意正视我呢？为什么我，不管怎么努力，什么也做不了呢？”

    “这个不是你的问题。”

    纲手靠着椅子，慢慢的放下了烟袋。

    果然啊，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会折磨自己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按照人的意思去发展的。”

    “我明白，可是……就像您说的那样，我很不甘心。为什么有的人就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呢？“

    “比如你吗？”

    “我！……”

    知道被说中了，小樱无语了。

    “呵……“

    注视着桌上的烟袋，纲手笑了笑。

    “我以前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对自己喜欢的人，到最后一点忙也帮不上。拼命的想要去挽留生命里重要的东西但是却次次都失败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纲手站到身后的窗口，双手倚着窗沿看着小樱。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就放弃，是什么也做不了的，而且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但是……”

    “认为自己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早啊。”

    纲手笑了。

    “做我的弟子，难道还会有问题吗？是你太强求自己了。事实是你并不是战斗型的人物，你有你自己的用处。也许你并不能像佐助和鸣人那样拥有很好的战斗力，可是你的医术却很好。战争的时候不能只有战士，还需要有医疗者，而在和平时代更是必须的。人有生老病死，这一切和医学息息相关。你的作用不光只体现在战场上，更多的是为了需要的人而存在。你有你的力量，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般人都超越不了的。所以你没有必要去勉强自己啊。”

    “可是这样的话……”

    没有强大的战斗力，始终还是得不到佐助的注意。自己的愿望，还是没有办法实现啊。

    “想得到他的注意吗？”

    早就知道小樱的后话了，纲手问。

    “我……”

    感觉到脸上有点热，小樱又一时语塞了。

    摇了摇头，纲手也转过身去看着窗外。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小樱，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

    “放弃，为什么？”

    心猛的抽紧，小樱觉得非常意外。

    “佐助他会回来的，难道连纲手婆婆也不相信他吗？”

    “不是的。事实是，佐助他有点不一样。”

    纲手取过烟袋抖了抖里面的烟灰，又吸了一口。

    “不一样，怎么会？”

    “不要自欺欺人了，小樱。”

    “可是我相信他，他不会放弃大家的！”

    “他追随了大蛇丸，离开的时候差点杀了鸣人，这个就可以多少说明一点问题。佐助有点不一

    样，小樱。如果你不放弃的话，将来，恐怕你会后悔的。”

    “那是因为他想要报仇，他本性不是这样的。要我放弃，怎么可能？纲手婆婆难道从来都没有去分析过佐助的处境吗？”

    最后一句话，小樱几乎是喊出来的，而一向在纲手面前很娴静努力的小樱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的师父说话。

    看见小樱这样，纲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

    小樱握紧拳，低下头，似乎有点悔自己说话太急了。

    但是怎么能让她不急？

    要她放弃那个她追逐了许多年的那个人，要她放弃她斗志的源泉，她要怎么做的到？

    ……

    自己果然太着急了点吗？

    慢慢的抽了口烟，纲手摸了摸额角叹了口气。

    看看小樱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冒失，在一边沉默了不语，纲手更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提比较好。

    “你先回去休息吧，似乎要下雨了。”

    风从窗口吹入，一叠文件散落到了地上。

    “啊，那个……”

    看到地上一片凌乱，小樱连忙走上前要帮忙收拾。

    “不用过来帮忙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好了。”

    听到纲手这么说，小樱犹豫的停住了。

    “……对不起，纲手婆婆……我……”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背对着小樱，纲手弯腰拾起文件。

    “……你的坚持我很感动。也许我本来就不应该干涉你的私人问题。不过既然你对他还是这么坚

    持，不是更不应该放弃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吗？人们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是很难发现它最后的作用的，就算有了预料，结果也很有可能会不同。所以，既然觉得自己还不够力量改变什么，就更要加倍努力。你不是没有天赋，而是，我说过了，你的天赋不在战斗上。所以……”

    纲手转身过来，拍了拍文件上的灰。

    “虽然我们的讨论没有结果，但只要你还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就不应该消极和沮丧。小樱，你现在走的路是不允许回头的。如果你放弃了，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纲手没有看小樱，背对着她又走到了窗口。

    “但是，同时我也还有话要奉劝你，小樱。如果你只是为了某个人而努力的话，就算不舍得我也劝你还是放弃……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成为合格的忍者的。”

    听到纲手最后的一句话，小樱怔住了。

    “好了，回去吧。”

    纲手说，没有在意身后忽然停止的动作，仍然没有回头。

    听到纲手的声音，小樱仿佛才被从梦里叫醒一样，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是，我走了。”

    退到门外，小樱眼神始终怅然。她机械的点点头，轻轻的合上了门离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

    不知多久，纲手丢开了手里的烟袋到桌上。

    还是不行啊……

    把合上的窗户打开，风吹着淡黄色的长发，带着雨水的很不平静的气息。

    呵，我的话是不是狠了点？

    但是

    如果不这样，这个孩子永远也不会长大啊，恐怕到最后还会被自己的幼稚害到。

    作为师父，我还能再做什么呢？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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