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师(5)

    赛德里克听到了青年的话语，先是看了休伯特一眼，这才看向青年道： </p>

    “…那是因为和我有仇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p>

    “他是结果，而不是起因。” </p>

    语气还是相当平淡，并没有改变。 </p>

    “你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呵呵，如果不是艾伯特，这孩子应该早就死了吧！”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发出了笑声，但在他年轻的面孔和老年的声音的对比下，却是相当的刺耳。 </p>

    “这我并不否认。”赛德里克前半段的话语依旧平淡，但后半段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暖：“所以…我一直相当感谢他，感谢他的帮忙，还有，阻止了当时的我。” </p>

    “嗬嗬，当时那些死在你剑下的人，他们可没有体会过你的同情，也没体会过艾伯特的求情呢，这个孩子活了下来，但其他人可没有。”青年的语气显得阴阳怪气，带着讽刺道。 </p>

    “伦道夫，我不知道你和他们还有感情，我以为你…” </p>

    “凭什么！”被称作伦道夫的青年忽地高声打断赛德里克的话。 </p>

    手中的长杖指着飘在空中的小男孩，再接着咆哮道：“凭什么？其他人都死了！但他却能够活着！”咆哮的老人声像是索命的恶鬼一样回荡在周围的空间，空气甚至上方的星空也跟着震动。 </p>

    “因为…”赛德里克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忆，张开的双眼带着执着，语气坚定道：“他是无辜的！”。 </p>

    “无辜？”伦道夫彷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竟是气笑了，他将手中的长杖高举，上方的星辰开始抖动，脸上的笑容敛去，嘶吼道：“够了！你给我闭嘴！” </p>

    伴随着伦道夫的嘶吼声，天上的星星一颗颗开始变得越来越亮眼，越来越巨大，眨眼之间，一颗足足有着三四十米直径的巨大光球，凝聚到了伦道夫长杖的上方，伴随着伦道夫手中的长杖一指，巨大的光球朝着赛德里克飞去。 </p>

    赛德里克至始至终都沉默地看着伦道夫，直到光球已经近在咫尺，他的右手才伸出，在虚空一握，一柄红白相间的巨大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上，沉重的剑在他手里举重若轻，对着那光球由下而上一道斜劈。 </p>

    巨大的光球和渺小的人影如同巨人与蝼蚁的对比，但两相碰撞最终却是渺小的蝼蚁获胜，光球一分为二，消失在了黑色的虚空，但后方，还有着一颗、两颗、三颗，无数的光球紧随其后。 </p>

    赛德里克一言不发，只是挥舞着手中的剑，将一颗颗光球斩碎，碎裂的光球在消散前的光芒就像是天上的流星落到了地上，一道又一道划过黑暗，可惜四周无人可以欣赏这美丽的流星雨。 </p>

    越来越多的星星变为光球，却又接连被赛德里克斩开，伦道夫手中的长杖光芒开始闪烁，也变得越发黯淡，甚至连握着长杖的手也开始颤抖。 </p>

    此时的伦道夫眼眶发红、身躯发抖、微微喘气，终于，伴随着左眼角落下的泪，他再次咆哮：“为什么！！” </p>

    “那些人虽然和我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的行为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是，为什么！！姊姊她…我的姊姊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人啊！为什么…里克…呜呜呜…” </p>

    天上的星辰少了许多，周围变得更加昏暗，但也不再有天上的星辰坠落，伦道夫已经停止了他的攻击，眼泪一滴滴落下，明明是沙哑的老人嗓音，此时却是哭得像个孩子。 </p>

    “不，他确实还是个孩子。”看着哭泣的伦道夫，赛德里克不由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一个个画面。 </p>

    …………… </p>

    “里克！里克！”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迈着他的小短腿，直接扑向眼前高大而英俊的青年的怀里。 </p>

    “臭小鬼，跟你说过几次了，是赛德里克，不是里克。”嘴巴上这么说着，但年轻的赛德里克依旧带着笑容弯腰，左手一捞就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右手放到了男孩的头上用力揉了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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