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功亏一篑

    李落雪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然后扬起笑容说道：“罗掌柜，我并非来订糕点，而是想推销一种新的点心材料。” </p>

    “冠云斋不缺点心材料，姑娘请回。”罗掌柜一听，脸色明显一变，干脆拒绝，喊来伙计要“送客”。 </p>

    李落雪急忙拿出剩下的一包松子仁，打开摊在罗掌柜身侧的桌子上：“您好歹先看看呀，这东西外面根本买不到！” </p>

    因为离得近，一阵阵香味飘过，罗掌柜忍不住看了一眼：“瓜子仁？”似乎这种瓜子仁特别白嫩、饱满，和以往见过的有所不同。 </p>

    李落雪刚想纠正，说这个叫“松子仁”，忽然顿住：大裕皇朝也有不少见多识广的人，举一反三、顺藤摸瓜者不知凡几，这个罗掌柜算是其中之一。如果松子仁真能大卖，有心人根据名字，说不定很快会找出来源，到时候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自己劳心劳力，最后白白给别人做嫁衣，这样的亏不能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留点余地也是对自己的一份保障。只是，不叫“松子仁”，换个什么名字好呢？对，叫玉香子！如玉一般细腻饱满有光泽，还突出了“香”这个特点。李落雪在心里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 </p>

    “这叫玉香子，是我独家经营的好食材。” </p>

    “玉香子？”罗掌柜没听说过。 </p>

    看出罗掌柜的犹豫，李落雪建议：“您可以先尝一尝，好不好尝过才知道。味道是不会骗人的。” </p>

    罗掌柜想想也是，刚要伸手，一个伙计匆匆进来禀报：“罗掌柜，有个女人在门口的大街上哭闹，说她的傻闺女走散了，她描述的样子和这位姑娘很像。”说着，还瞄了李落雪几眼。 </p>

    傻的？罗掌柜缩回手，眼神惊疑，随后让伙计送客。管他什么瓜子仁还是玉香子，跟个傻大姑有什么好谈的？退一步说，“冠云斋”少一味好食材事小，损了招牌事大。 </p>

    李落雪欲哭无泪，这坑娃的娘哎！那罗掌柜明明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心，现在好了，功亏一篑！ </p>

    伙计上前请李落雪离开，李落雪无奈，转身要走，罗掌柜道：“慢着。” </p>

    难道罗掌柜改主意了？李落雪迅速回头。 </p>

    “把这些玉香子带走。”罗掌柜既然决定了舍弃，断然没有留下这些东西的道理。 </p>

    李落雪满眼失望：“留着吧，如果这里也不收，估计别的地方更不会收了。”接连被打击了两次，她的自信心暴跌。 </p>

    快步走出内堂，来到街上，只见刘素珍跌坐在地上，哭着向一个个路人求助，一会询问有没有人看见她的大闺女，一会向别人描述大闺女的衣着样貌，哀求别人看到大闺女不要为难，有事别计较，因为大闺女是傻的，凡事都有她这个当娘的担着。 </p>

    李落雪看得辛酸，霎时间，所有对刘素珍的不满和埋怨全没了。 </p>

    “娘，落雪回来了，是落雪不好，让娘担心了。”李落雪把刘素珍扶起来走到路边，先做自我批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