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陈意

他扶着艾丽萌走入到水中，然后扎进水里。艾丽萌的眼睛无法在海水里睁开，也不能够憋气太久时间，看来亲吻的传说是假的。

    人鱼的种群之间也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目前在这一片海域只有Sai的族群和Nia的族群，人鱼的繁衍能力没有人类强大，尤其是水质的污染，人鱼之间繁衍是靠体外受精，很多受精卵无法形成胚胎。因此能够生育并诞下人鱼的女性人鱼在族群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人鱼的数量越来越少，能够配种的男人鱼也越来越少，因为水质的污染，以及声纳的影响，很多男人鱼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陈意这边在黑市里联系偷渡的蛇头，想知道是否可以去往海岛。这个计划他并没有告诉他的父亲，这个小岛并不富裕，靠旅游业发展，因此很多蛇头是没有这条偷渡路线的，一般偷渡客只想去发达国家赚钱。陈意无奈，只能在暗网内高价发布信息，寻找可以让自己去海岛的蛇头。很久之前，陈意就听过暗网，里面又各种犯罪、恐怖的东西，但如今使用洋葱浏览器后登上来，却发现其实没想象力的那么恐怖。

    一天后，有人在暗网内联系陈意，说自己可以将陈意带到海岛，前提是需要支付5个比特币。陈意手上的现金并没有这么多，之前工作赚来的钱全部用来买房和买车了，而且给前女友的彩礼钱，女方也没有退。5个比特币大约需要35万元，陈意上哪找这么多钱去，因为自己的婚事取消，自己沦为亲戚朋友的笑话，父母的身体均大不如前，再加上去海岛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陈意已经失业了。他看了看卡里的存款仅剩20余万元，这钱是要给父母留着的，万一自己再出什么不测。

    陈意试图与蛇头砍价，得来的结果却是5个比特币，一分也不能少，随后的一个月内，陈意的账号无人问津。他只能再次去联系蛇头，自己名下两套房，一套父母的，一套准备用来做婚房，他准备将婚房抵押给银行贷款。由于陈意现在无工作收入，又被判为精神残疾，银行并没有贷款给他太多钱，500万元的房子，最终只得到一成的贷款。50万，对于陈意来说也已经够了，他购买了比特币之后，将剩余的钱存在自己新开的账户里，密码是他妈妈的生日，然后留了一封信。

    周末他趁爸妈出去喝亲戚的喜酒时，偷偷将信和银行卡放在父母的枕头底下，然后带上几件便装就去找蛇头了。蛇头在南方的沿海城市里，陈意买了机票飞过去。蛇头派人去机场接他，然后在当地一个农村的村屋里停下，屋内有来自各个省份的人，也有以下附近小国家的人。这里的人都是给蛇头交了钱，准备偷渡的。不同的是他们的目的地和陈意都不一样，但是前面的几站陈意需要和他们在一起。

    偷渡的渔船今晚发动，第一站就是太平洋海岛，一方面是陈意需要到这个海岛，另一方面是其他的人伪造了护照，而护照国来海岛旅游是免签的。蛇头将陈意和其他的几个人安排在一艘船上。这搜轮船是当地的货船，蛇头买通里面的船员，然后在船底留下一个小房间，一天给他们送一顿吃的。他们是不会管偷渡客的死活的，这么多年，路死他乡的人多了去，大不了用一件衣物卷起来然后扔进大海里。

    轮船去到海岛差不多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其他的偷渡客们到了海岛之后会由蛇头安排的另一搜渔船去到另一个海岛国家，然后从那里使用另一本伪造的护照，搭乘飞机到欧洲大陆，那里对海岛国家是免签的，接下来再用集装箱运往各个国家。轮船底，什么也没有，几床烂被子，和一个简易的厕所。偷渡客里也有女人，有带着孩子的女人，更多的是男人。狭小的船舱内没有地方透气，灯泡似乎像要坏掉一样，嘶嘶作响，仿佛下一秒钟就要被炸掉或者烧坏而断电。

    刚开始的几天大家都还好，最后偷渡客的小孩开始忍受不了这个环境，饥一顿饱一顿的，而且饭菜又不卫生，小孩开始发高烧生病。船员是不会管偷渡客的死活的，也不负责生病的事情。船舱内乱作一团，小孩的哭闹声，女人的后悔的泪水和对未来的期盼，以及男人们被吵闹而发怒的声音，还夹杂着香烟的味道。这让大家更加喘不过气，船舱里的洗手间经常会没水，每天洗澡都是要提前抢占洗手间的，汗臭味、香烟味夹在空气中，陈意多次呕吐，他开始庆幸自己生活的国家生活越来越富强，不需要偷渡去其他国家。

    女人们因为长时间未洗澡和出汗，再加上船舱越来越热，都将衣服脱掉，只留一件背心穿在身上。离到达目的地还有10天，昨天已经有个男人热死了，被船员扔去了大海里。他的家人还不知道他死了，仍然需要向蛇头支付剩余的钱。

    晚上，陈意望着天花板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