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云惊秋闭关结束。
推开房门时,她已是面白如纸,脚步虚浮。
三日三夜未曾合眼,她如今只凭借一口气吊着。
不想刚出来,便撞见守在门口的段玄屹。
他眼眸泛红,布满血丝,像是已经守在这里整整三日。
一见到云惊秋便上前将人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
云惊秋连半分挣扎的力气都无。
她咽下苦涩,声音不复清越:“和离书带来了吗?”
段玄屹眉头紧拧,眼中满是惊人执拗:“我不会和离。”
“孩子我要,你,我也要。”
云惊秋只觉呼吸骤停,心口像被千万根针一同刺入。
她眼眶发涩,看向段玄屹,模糊泪眼中攒出一个淡淡的笑。
“是你跟我说过的,做人不能如此贪得无厌。”
她已经没有第二条命再去让他折腾了。
云惊秋将折成三角的符咒递给他。
“让柳如涵随身戴着它,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
段玄屹伸手正要去接。
却又听云惊秋如死水般的声音:“孩子生下来,我们两清。”
段玄屹一顿,许久没有动作。
好半晌,他抬手接过:“我将符送回去,马上就来接你。”
“秋儿,我有我的责任,但我爱你这件事,无可置疑。”
话落,他转身离开。
云惊秋痛意噬心,神魂都宛如被撕裂一般。
体内的断情蛊又发作了。
云惊秋已经不愿去猜这话有几分真假。
耳边回想起这些天听见的流言。
“段将军为了新夫人半夜去八珍阁买龙凤糕。”
“有人说了句新夫人身份低微,段将军亲自去求丞相将她收为义女。”
“桩桩件件,足可见情见意。”
云惊秋胸腔中仿佛有无数虫子在一点点啃噬心脏,那痛绵延不绝,永无止境。
她眼中酝满了灰暗的雾,裹着无数哀伤和抓不住的未来。
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她蓦地一口血喷出,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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