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陈年往事

来温氏的名字是岚。温岚？好听。

    岳瑾悄悄往近处靠了靠，听他们说话。

    温氏却不像他想那样、终于能和丈夫相认的欣喜。她表情平淡：“那是因为你总是不回家。小瑾出生后的十几年里我见你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

    岳顺年脸上出现了愧疚的表情。

    “其实我是隶属于第一暗队的成员。从十几年前就接到一个最高级的保密任务……对，就是这次的异种入侵。”他赶紧解释，“我当时发现自己也不慎感染上了青种，虽然扼制住发展，但是我害怕传染给你们，就尽量减少回家的次数……”

    “当时小瑾才出生不久，暗队就让我去监视一个异种小女孩，那就是孙芷兰。我一照顾就是十几年，所以到了这次异种战争爆发的时候……一时没防备好，就被她……”

    他面露苦涩，愧疚懊悔在眼中深深蔓延开。

    “当年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岳瑾突然插嘴。

    岳顺年一惊，眼中的愧疚转成惊震，他看看儿子和妻子，有些犹豫。

    “顺年，我的记忆早都模糊，也记不得了。”温氏同样迫切的看他。

    岳顺年面前两张相似的脸都殷殷期盼的看着他。

    ——儿子稚嫩的小脸现在稳重而带着憔悴，狼狈不堪。妻子虽然温婉依旧，眼中却不复生前那样灵动聪慧，一脸惘然惆怅。

    最亲的两个人现在的模样让他心中揪痛不已。他们一家人遭此大难。夫妻阴阳相隔，父子多年分离。他的命还是儿子救回来的，到现在有什么不能坦白的？

    岳顺年深深的呼吸一次，脸色凝重了下来。

    “其实当年我奉命追捕一个青种的时候，不慎被他跟进了家里……然后岚儿你就感染上了青种。但是因为我下来几个月都没回家……”

    他低下头，声音有点不稳。温氏担忧的把手覆在他的手上。

    “……等我接到暗队的通知时，岚儿你已经……家里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小瑾。后来他大病一场，可能记忆就是因此才混乱不清了吧。”岳顺年声音哽咽，悔恨的攥紧拳头，“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中途回家查看……一次也好，只要给岚儿你使用延缓爆发的药剂……就好了。是我造成的这一切！！”

    话未说完，他已经痛苦的抱住头。而温氏已经怜惜的想搂住他，无奈自己没有实体。

    岳瑾的心情也有点低沉。虽然这不是他的父母，但这种惨剧让人听闻忍不住难过。

    而且如果不是他穿过来，那这家的儿子岳瑾也会死去。

    到时候岳顺年做完任务回来，岂不是痛苦的想发疯？

    就算是代替这个岳瑾安慰一下他父亲吧……

    岳瑾走过去，挨着岳顺年另一边坐下，安慰他道：“父亲。不要自责了，你看现在，我们不是一家三口又团聚了吗？”

    温氏侧过脸，眼神有点凄凉的看他一眼。

    岳瑾有点尴尬，但还是继续安慰：“父亲，母亲现在能回来是好事。我们也好不容易团圆了，开心点嘛！”

    “也是。”岳顺年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对了……我这次连暗队的联络通讯都丢了，回去后肯定会被开除。但是因为暗队的保密性，以后应该是找不到工作了。”

    “唔？这样的话，我们在家自己干怎么样？”岳瑾提议。

    “什么意思？”

    “办一个武学培训班。父亲你既然是第一暗队的成员，外打身手肯定优秀。”岳瑾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具体的没有想好，现在先提了出来。

    “这……”岳顺年沉吟了一下，“嗯，可以考虑。我回去想想。”

    岳顺年腹中突然咕噜一声，他有点尴尬：“呃——”

    “我去找点吃的。”岳瑾十分理解。

    毕竟他中午还吃了一碗蝴纹虾。可孙芷兰操纵的便宜老爸为了防中毒，估计什么都没吃。

    “这里会有吃的吗？”温氏左右打量大厅，报以怀疑态度。

    “让儿子找找嘛。”岳顺年微笑的打量温氏和岳瑾。

    这样温馨的气氛，一家三口在一起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大厅里应该有排水系统。因为过了这么久，地上原本过脚踝的积水现在都排的差不多了。又露出了青色的金属一样浇筑成的地面。大厅变得像他们刚来时看到的样子。大厅后那个水池处仍发着隆隆的响声，水流涌动。

    岳瑾就是去那里查看。既然水是活水，那说不定里面也有鱼。

    ——果然！

    水池没有很深，最多只有一人高。里面隐约可以见游动的鱼。那些鱼眼睛没有退化，颜色也跟普通鱼一样。证明鱼不是长时间生活在这里的。这样就可以放心吃了！

    岳瑾跳下水池，笨拙的赤手空拳抓鱼。

    虽然他从没有空手抓过鱼，但谁让他是一名大厨。眼力和手力都有，只需要稍加练习，肯定能抓到鱼的！